舞剧《大河之源》的文明意蕴

• 舞剧《大河之源》的文明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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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剧《大河之源》海报

  看完原创生态舞剧《大河之源》，我的心里一遍遍主动回放出那只雪豹的动听而又哀婉的斑纹图式，还有扎西的伟岸身影、卓玛和她妙曼的陶罐舞姿。这的确是一部有着原创舞蹈言语的动听舞剧。

  谈起该剧中以雪豹斑纹图式为代表的舞姿，我不想用一般的来自美学的“美”字去归纳，而甘愿换用我国自己的“文”的原初语义去了解。这部舞剧着力呈现若有若无地闪烁于河湟文明里外之“文”。我国古人不把“美”太当回事，而是把“文”当成整个思维或才智的根底。“文”在甲骨文字形中，像“正立之人形，胸部有描写之纹饰”；在金文中则是从心、文声，坐落其中心的心形图画似有直指心灵的意思。这样，“文”也可了解为与心有关之物。在历代言语使用中，“文”的含义多种多样，大致有四个层面：一是人类观察到的外部天然之斑纹或纹理即天然之文，也即“地理”和“地文”；二是人类主体创造的所有符号表意系统的统称即“人文”；三是人类创作的表达情感、思维和想象力的文章及其他作品即文艺作品；四是人类据以创造符号表意系统的主体之文才，即“文人”，也就是艺术家。从这四层面看，《大河之源》是一部充沛展现大河源头之四层“文”的形象的舞蹈艺术作品。

  它从头到尾吸引我的是以雪豹斑纹图式为代表的天地之“文”。雪豹是整部舞剧中最具原创力而又最令人喜爱的中心舞蹈形象，它的斑纹或花纹仿佛凝聚了整部舞剧之“文”的精华。以舞蹈演员的身体舞姿去活灵活现地体现雪豹本身的“文”的形象，它既是写实的也是适意的，是外形斑纹写实、姿态上的写实与内涵坚韧生命力的适意之间彼此交融、天衣无缝的“文”的形象。雪豹之“文”还一起与藏羚羊、牦牛、山鹰等多种动物形象构成奇妙的“文”的组合，一起构成一组我此前从未看到过的独特的“地文”型舞蹈艺术群像。

  

  舞剧《大河之源》海报

  进一步看，最具原创性和体现力的舞蹈艺术言语全体是多彩河湟轻纱舞。它先后以蔚蓝色、橙黄色、深红色等轻纱舞再现黄河奔腾过程中阅历的不同生态之纹理状貌，唤醒观众强烈的生态认识。同多彩黄河相同最具原创力和体现力的舞蹈段落是卓玛领舞的陶罐舞，生动感人地再现了坐落河湟文明之源的先民生存图景。这些多彩河流舞姿与前述原创性动物舞姿一道一起透视出河湟文明本有的“地理”和“地文”间的交融形象。

  该剧感人肺腑地叙说了扎西为代表的高原卫兵形象，展现和赞美抱负的今世人文形象。扎西等的文明与盗猎者的不文明或反文明间的奋斗，说到底是人类与本身无尽贪欲的奋斗。这是人类为保护生态而跟天然环境和本身贪欲进行的永久战役。看完整部舞剧，内心最受触动的就是人类跟本身的无尽贪欲的奋斗局势，这具体化为扎西带领队员与盗猎者之间的殊死决战的感人形象，也同样令人触目惊心地呈现为雪豹的美丽斑纹在盗猎者的蛇矛突刺下鲜血淋淋的残酷图景。扎西的英勇无畏造型和雪豹的勇敢坚强图式交融一体，一起树立起人类与动物一道同人类本身的贪婪行径打开搏斗的现代“文雅”形象。

  这部舞剧的独特处还在于，规划出从“我”的叙说视角去观照和体会青海人民的高原卫兵角色的全体象征形象。他既是傍观的外来闯入者，一起又是体会者，一度融入河湟文明卫兵队伍中。正是这位傍观及体会者的介入，让全剧体现出实际感，并由实际感发掘和串联起历史感，构成实际与历史、今世与古代甚至原始时代间的交融，也由此表达地理、地文和人文间生动交融的“文”的画卷。

  

  舞剧《大河之源》海报

  合起来说，这部舞剧全力重视和诠释的是天、地、人“三才”间生态组合关系及其今世含义。我国的《易经》文明留下了关于“天地人”“三才”的思维。《易·说卦》指出：“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登时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天道、地道和人道之品质分别为阴阳、刚柔软善良，这国际是由天地人及其阴阳、刚柔软善良品质所组成的生态国际。从这个传统思维视点看，这部舞剧叙述了一则天地人“三才”之间有分也有合的“三才分合”的“文”的图景。它没有满足于一般地叙述“天人合一”的故事，而是首要重点展现“天地人”之间“合一”的重要性和困难性，是在供认天地人三者间产生严重分解甚至敌对形势下发出的对三者间“合一”的追求，所以用“三才分合”去了解更符合实际。由此看，这部舞剧能够说是一次寻求地理之阴阳、地文之刚柔、人文之善良在严峻分解局势中的从头交融的有益尝试。

  这部舞剧能够视为青海艺术界及我国艺术界运用独具民族特色的舞蹈言语去探索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一部力作，既具有深沉的历史感又具有重要的实际价值。这部剧当然也存在能够探讨和完善的空间，例如在青藏高原文明的质朴、天然与豪放舞姿方面的造型规划上还能够加强；来自内地的“我”假设改为大河漂流探险者或许更具体现力等。但这部舞剧所形塑的以雪豹斑纹图式为中心的大河文明之独特文采的确令人久久难忘。希望它能够将原创的舞蹈之“文”面向更加完美和成熟之境，为当时我国故事之“文”的档次贡献绝妙的建树。